头记起这么一丝诺言,分了一点心神,都有可能失败…天炔已经成了大真人,在素免看来,是证颇有希望的人物,他亦对此人颇有了解,虽然说脾气暴躁,却不是个拿这等大事来诓骗人的性子!
见着眼前的人点头,他心中惊喜之余,又涌上苦涩,道:
“恐怕不是送过去这么简单罢!”
天炔笑道:
“我指给你的人,亦是顶级的谨慎人物,我家跟他打了多年交道,却占不回多少便宜,如今种种安排,就是要让他放心的用这炁石魔胎…”
“可他如今也是个有本事的人物了,无论哪种方法送过去,都必然引起他的疑心,不如…道友…去用性命取信于他…”
他的声音渐低,语气归于平淡:
“以身饲道如何?”
……
望月湖。
天朗气清,白衣真人踏出太虚,驾风而来,腰间宝瓶闪烁,脚底的法云滚滚而动,看清了脚底的景色,忍不住赞起来:
‘真是好湖…不知湖泽萎靡之前又是何等盛状…’
他略微寻了方向,很快见到了当年那座满是栀花的小山,催了神通拜访主人家,便见大阵感应,入了内阵,坐在里头的却已不是李曦明的身影了,而是一金眸绛衣的青年人,含笑而视,身上的离火隐约晃动。
‘又一个青年才俊!’
玄怡的年纪也不算大,他也好,李曦明也罢,在紫府中本也算是新一代的人物,可李家人成就神通的速度实在太惊人,反倒衬托着李曦明年纪大。
他斟酌了态度,笑道:
“在下静怡山,玄怡,不知道友…”
这叫青年热热切切地笑了,微微张唇,声音轻却稳:
“原来是玄怡前辈,在下昶离,乃是魏王之子,昭景真人乃是晚辈的太叔公。”
玄怡自然知道是他,只是惯常听了名号,捧道:
“原来是昶离,果真是虎父无犬子!”
李绛迁同样在暗暗打量他,回了一笑,叹道:
“前辈言重,我不过是得了明阳的加持,生得好一些罢了,家中资粮不断,才将我一路捧到如今的地步,当不得夸赞!”
“昭景道友…”
见对方问起,李绛迁面上立刻涌出愁绪来,叹息摇头,道:
“为了我父亲的事…害…可苦煞了我家!”
玄怡听说过清琊华枝的名声,此刻细细一想,也忍不住牙酸,问道:
“是个麻烦事!”
被他这么一引,李绛迁方才收住的话语像是咽不下去了,这青年苦道:
“这东西烧得我父亲不得安息,疗伤也疗不得,修行更修不得,况且一日比一日加剧,任凭什么灵药下去都杯水车薪,太叔公着急忙慌着替他炼丹呢。”
玄怡听了这话,心中暗叹,当下也不敢耽误了,道:
“我来也不是别的事,是要把郭真人的东西转交了——贵族曾经托他炼化了灵器,合着在曲巳上的诸多安排,本应他亲自来一场,可他先去拜访了我,突有所悟,紧急把东西转交,赶着去闭关了!”
李绛迁面上有了恍然大悟的神色,可心中却摇起头来:
‘无非是确定要炼第二神通而闭关,怕到了我家又有事情托付,他碍于人情脸面和师门命令不敢拒绝…倒不如找个人来送,免去尴尬。’
面上则露出感激之色,道:
“两位真人的心意,家中长辈都看在眼里…”
玄怡笑了笑,道:
“这倒不必你家承情,我道统与曲巳颇有渊缘,却因为出身的缘故被分出来自立家门,说起来复杂,可是师徒情谊总是有的…你且看看这宝贝!”
见他一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