缘何如此悲观?”
“您要成就千古伟业,就不能过迷信阴谋,煽动举罢考这件事儿,总是容易遭人诟病的。”乐布衣双目炯炯有神的望向秦雷,沉声道:“尤其是读书人,若是将来他们过味儿来,定然会把王爷当成阴谋诡计之徒,从而横眉冷对,纷纷投向您的敌人。”
只听他一字一句道:“任何时候都不要轻易得罪读书人,他们虽然成事远远不足,但败事绰绰有余。”
秦雷皱眉道:“先生真的坚决不同意?”
乐布衣无奈笑道:“却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了。”说着赞叹道:“对于彦博这种根深蒂固的老东西,常规的法确实无法动摇到他。王爷能想到借用大势,激起民愤,造成滔天的巨浪来冲击家这棵大树,本身就是正确而唯一的思。”
{();} (ex){} 秦雷苦笑道:“却被先生说糊涂了,一会儿这法弊大于利,一会儿这思正确唯一,到底是行还是不行,还是给个准信吧?”
乐布衣呵呵笑道:“王爷心焦了,生这话说得再明白不过,说您的思正确,便是赞同您利用民心向背对付家;说您的法偏颇,乃是反对您直接挑唆举闹事。”
秦雷这才过味来,沉声问道:“莫非先生有间接挑唆的法?”
乐布衣轻笑道:“我带王爷去个地方转转,看看能不能有什么灵感。”便领着秦雷策马向西南方向行去。
一个时辰后,队伍到了一个破破烂烂的村庄外,望着远处的残垣断壁,秦雷喃喃道:“侯家驿,来这干嘛?”定睛一看,便见原本应该荒无人烟的废弃地儿,居然有数道炊烟袅袅升起,不由奇怪道:“什么人在这儿住下了?”
乐布衣面色不好看,声音也没了一贯的戏谑:“难民。”
“难民?”秦雷重复一句,便催动战马,行进村里去了,石敢赶紧带着黑衣卫跟上去。乐布衣深深望了秦雷的背影一眼,才打马追了上去。
隆隆的马蹄声惊动了村里的人,待秦雷行到村头时,便见十号衣衫褴褛、形如枯槁的男堵在了村口,手里还持着些木棒、石块之类的物器,也不说话,只是颇不友善的望着秦雷他们。
被当成不受欢迎的人,秦雷不禁有些尴尬,干笑道:“诸位莫怪,在下只是过贵庄,进来讨口水喝的。”
那些人显然松了口气,一个年纪大些的出声道:“你们真的只喝碗水?”
秦雷微笑着点点头,温和道:“还要歇歇脚。”挡住村口的众人才分开左右,放秦雷等人进村。
为表示没有敌意,秦雷翻身下马,步行跟着那说话的男走了进去,见到村里的景象时,不由吃了一惊……
但见瓦砾遍地的村里竟然搭满了窝棚、茅草垛之类的小窝,这一个接一个、连成一片的小窝内外,或坐或躺着许许多多的男女,见那男领着秦雷他们进来,这些人只是看了一眼,就没有更多的动作了,仍旧失魂落魄一般靠坐在地上,几乎没有一丝生气。
这些人虽然脏兮兮的看不出本来面貌,却仍可以看出没有多少老人、也没有几个孩,秦雷心道:‘看来都快要饿死了。’便默不做声的跟着那男进了东头一间尚算完好的破屋内。
石敢带着卫队将小屋围得严严实实,在这种瘆人的地方,他不敢有一丝马虎。
那男把秦雷和后进来的乐布衣安顿下,便要招呼人烧水,却被秦雷叫住,温声道:“你叫什么名字?哪里人氏?”
那男狐疑的望了秦雷一眼,但还是老实答道:“小人姓南,单名一个过字,乃是陇右省澜阳府人氏,因着俺们那遭了灾,过不下去,逃难逃到中都来了。”
秦雷点点头,又轻声问道:“外面都是和你一起逃过来的吗?”
南过摇头道:“有陇右的、有陇东的、也有关北的,俺们年前被从京里撵出来,才聚到这儿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