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屋正中的一条细长凳上,双目紧闭,微微传出鼾声,似是陷入了沉睡。
旁屋内,那十六个木箱随意地摆放在地上,任谁都不会相信,这些木箱内居然装着数不尽的宝物。
顾冲举着烛灯,缓缓地走到木箱旁边,他略微弯下身子,右手轻轻地搭在箱盖上。慢慢地将箱盖掀开。
刹那间,一道道耀眼的光芒从木箱中喷涌而出,琳琅满目的珠宝散发着迷人的光彩,璀璨夺目,令人目眩神迷。
顾冲审视片刻,从木箱中取出一件玉佛,拿在手中细看。
这玉佛通体洁白如雪,晶莹剔透,仿佛散发着一层淡淡的光芒。佛像的面容慈祥而庄严,双眼微闭,嘴角含笑,给人一种宁静祥和的感觉。
他将玉佛倒置,只见玉佛底部篆刻着一行梵文。
“这些梵文说得是什么?”
顾冲将玉佛递与李寒山,李寒山凝视片刻后,神色一沉,凝视着顾冲,怯声道:“万佛之尊,汇天地灵气,移之者必亡。”
“万佛之尊?”
顾冲嗤笑一声,玉佛虽是精美,但敢称万佛之尊,未免有些夸大其词了。
他随手将玉佛放置回去,又取出一个银锭来,继续问道:“这银锭上写的又是什么?”
“大芫摩祭银,重二十。”
顾冲将银锭在手中掂了几下,份量很足,应该是二十两足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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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再来看一下,这个玉牌上写的是什么……”
一刻钟后,顾冲合上木箱,对李寒山道:“走吧,我们出去说话。”
二人返回前屋,正欲转身离去,昏睡中的裴三空鼾声戛然而止,蓦然开口道:“掩上房门,若无要事,莫要扰老夫清梦。”
顾冲轻哼一声:“知道了,稍后来唤你喝酒。”
裴三空翻了个身,鼾声又起。
两人行至院内,顾冲抬起头仰望夜空,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色丝绒,无边无际地铺展在头顶。
繁星点点,密密麻麻地闪烁着,仿佛要把整个黑暗都照亮。银河横跨天际,宛如一条缥缈的光带,流淌着神秘的气息。
“秀岩城墙危矣,百姓若无城墙庇护,又怎能安稳度日?可官府拨银甚少,根本无力承担修城费用。不得已我才出此下策,而非将这些珍宝据为己有,你可知晓?”
李寒山沉默了片刻,缓缓说道:“即便你是为了百姓,可盗墓终究是违法之事,若被他人知晓,必是难辞其咎。”
“即便如此,我亦无悔。惟愿城墙得以修葺,惟盼百姓得以安宁。”
李寒山看着顾冲决然的神情,心中肃然起敬,点头道:“你心系百姓,着实令人钦佩,但请放心,此事我只作不知。”
顾冲呵笑道:“无妨,我顾冲敢作敢当,与你提及此事,乃是有事相询。”
“大人请问便是。”
“如今蛮羌国王是何人?
李寒山眼神中忽然闪过一丝怨恨,似乎不想提及此人,但顾冲相问,他犹豫了一下,还是答道:“蛮羌的首领名叫亓儿满。”
“说仔细一些。”
“此人年方二十有二,虽年少,行事却极其狠辣,其人生性多疑,好战成性。他本是老首领乌格瞻帖的侄子,八年前,乌格瞻帖被人害死在住处,其身下尚有一子,名为咯兰多。这首领之位理应由咯兰多继承,但忽然之间咯兰多竟失踪不见。于是亓儿满收买了大法师呼乙可,拥护他成为了蛮羌首领。”
顾冲紧皱眉头,虽他对蛮羌一无所知,但仅凭李寒山所述,就算是傻子也能猜出,咯兰多的失踪定然与首领之位有关联。
“这样说来,那个咯兰多恐怕凶多吉少啊。”
李寒山恨声道:“正是,一定是亓儿满暗中下了杀手。咯兰多若不死,这首领之位又如何能到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