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高腾这手段……真是够狠的。”
被胡方祥镇定的语气一镇,杨艺斌也慢慢缓过劲来,手指着那几张焦黑的尸体照片,低声说。
“可不是一般的狠。”
胡方祥想起前几天,自己家门口那颗血淋淋的狗头——不是吓唬,是真挂上去的。
他私下打听过,要干这种事,得有多大的能量。
有人听后直接变了脸色,说:“你要是惹了这种人,趁现在还能喘气,赶紧买点好酒好肉,好好吃几顿。”
什么意思?
根本没救。
你连当对手的资格都没有。
“黎董您放心!自打您上次说了以后,我连高腾的投标书都没多看一眼,竞争都挑明着来,没玩阴的。”
杨艺斌赶紧表态,生怕被当成同伙。
“对,就得这样。”胡方祥点头,眼里还残留着后怕,“咱们不惹事,人家就不动我们。黎家,到底还在圈里混着呢。”
他心里发毛——高腾不是人,是刀。
刀不出鞘是规矩,一出鞘,见血。
两人坐在这儿,一个比一个沉默,却谁都没意识到:他们已经怕到骨头缝里了。
……
“猜出来了?”
“猜出来又怎样?他有证据吗?他敢动吗?”
“哈哈,对!就这么办。”
“嗯,按老规矩来。”
“他爹算个人物,他?不过是个纸糊的灯笼,吹口气就散了,不用管。”
这段时间,胡方祥的一举一动,全在蓬雷眼皮子底下。
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。
蓬雷立刻挂了舒文德的电话,扬声说:“进来。”
“蓬雷,前几天发生在胡方祥身上的事,你知道吧?”
进来的是郁桂月,轻轻把门关严实了,才凑到蓬雷身边,压低声音问:“事儿是你干的吧?”
蓬雷心里咯噔一下——这丫头,真够敏锐的。
“嗯,是我。”他干脆承认了,笑得像偷了鸡的狐狸,“怎么,不爽?”
“爽!”郁桂月瞪他一眼,可眼里哪还有半分生气,全是憋不住的得意,“科盈那帮孙子,这几天连屁都不敢放一个,港岛那边连个水花都没敢溅起来。”
她越说越解气,整个人都软下来,干脆往他怀里一靠。
蓬雷哪能错过这机会?手一伸,就贴上了她平坦的小腹,还故意摩挲了两下。
“哎哎哎!上班呢!”她拍开他的手,嘴上凶,可嘴角根本压不住。
其实她早猜到了。那天消息一出来,她第一反应就是——除了他,还能有谁?
上次保镖的事儿已经给她提了醒,蓬雷手里不只有一张牌。现在他不躲不藏,那就说明,全是他干的。
“没人知道是你做的吧?”她还是有点担心。
“除你之外,一个活口都没有。”他低头亲了下她脸颊,“你老公我,可没那么毛躁。”
“嗯……确实挺解气。”她终于松了口气,叹了一声,“可你得小心点,现在高腾正往上冲,万一惹出事端,太不值了。”
“我明白。”他握紧她的手,“他们敢在背后捅刀子,我就敢断他手筋。可咱们不玩命,玩的是规则——你死我活?那太低级了。咱们玩的是,让你想报复,却发现连门都摸不着。”
郁桂月听着他的话,心里暖得像灌了热汤。
以前她总觉得,男人拼事业要硬扛,可蓬雷不一样——他把锋利的刀,藏进了丝绒里,不声不响,却叫人连哭都找不到理由。
“等胡方祥下次再蹦跶,他怕是连坐上牌桌的资格都没有了。”蓬雷笑着,语气轻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。
——她知道,这场暗战,从这一刻起,结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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