足,敌军轻视。故而对敌之时,他皆会戴着一副极为恐怖狰狞的面具,因此又被称为‘玉面罗刹’。”
就在茶馆里的说书人说得绘声绘色、茶客们听得如痴如醉之时,茶楼之外,一辆装饰素雅的马车轻晃了一下。拉车的马儿喷着响鼻,缓缓迈动沉稳的步子,车轮开始缓缓滚动,扬起细微的尘土。
“咳咳咳~”,一阵压抑的咳嗽声突兀地从马车中传出,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。
欢儿原本正津津有味地吃着马蹄糕,听到声响,立马放下手中的糕点。她神色焦急,急忙取出手帕,递给那虽满头灰白发,但却面如冠玉的男子 。
欢儿看男子紧锁的眉,又看那帕子上的血,小脸上满是心疼,她气鼓着小嘴,嘟囔道:
“公子,这里到底有谁在啊,您至于年年都来嘛。您身体本来就不好,还日夜不停的赶路,无端受这个颠簸罪。”
男子轻抿薄唇,低垂着眼帘,眉间是抹不开的痛楚,攥着染血手帕的手白得过分。
良久,他似乎才缓过来,恹恹回道:“欢儿莫气,我身体无碍的。”
知道小丫头是担心他的身体,他虽有心解释,却连笑颜也无力挤出。
继续阅读
欢儿轻哼一声,显然没有消气,但见男子如此,还是起身将厚厚的白领银菊金蕊绣纹大氅披好在他身上。
欢儿一边为男子整理着大氅,一边鼓着腮帮又道:“不就是不归陵扫墓嘛,云亭镇的府衙又不是不会做事,用得着您亲自动手。
每次过来回去后您都要大病一场,卧床一两月,你自个受罪就算了,还累得我们担惊受怕。”
似是对小丫头的无礼习以为常,男子无奈扯了扯嘴角,他实在没力气回答她。轻合上眼,竟就睡了过去。
欢儿见此,也不气了,只不住叹息。世人皆知兰陵国师智谋非凡,霁月风光,可谁能想到,他如今不过就一个病痛不断,一步三喘气的病秧子。
婆娑河,竹楼。
明明身体消耗那般大,疲惫得紧,可南流景这一觉却睡得格外难受。
梦中,他好像又回到了青云幻境中的临安城。
雨,如瀑布般倾泻而下,打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。
南流景看到,那时年仅六岁的自己满脸泪水,双手紧紧抱着江叔越发冰凉的身体,无助而绝望的哭声被滂沱大雨吞没。
他站着,静静看着,无边的恐惧自脚底蔓延至全身,阴冷潮湿,令他摆脱不得。心口是一股难言的痛,让他无法呼吸。
他,好像生病了。若是不然,为何心口时不时便会痛。
“江、江叔,江叔……对不起……”他低声轻喃,可回答他的只有哗啦的雨声。
“噗~”,喉间突兀地涌现出一股腥甜,南流景再无力压下,大口呕了出来。
看着在雨水中晕开的血水,南流景面露迷茫之色,他的身体何时这般虚弱?
左手手心传来丝丝缕缕的痛楚,他抬手一看,只见上面有着好几道深可见骨的剑痕。
低头看着剑痕,他迷茫的眼终于变得清明,想起来了,他在不归陵受伤,貌似伤得还挺严重。
模糊的记忆逐渐清晰,直到记忆中出现一白发赤眸的人影,南流景脑子才彻底清醒过来。
“江叔!”
自梦中惊醒,南流景睁开眼,映入眼帘的是巫相和住处中熟悉的竹楼布置。
江叔送他回来的?
右手轻按着胀痛的脑袋,南流景感觉精神还是有点恍惚,闭眼适应了良久,才觉得能真正掌控身体。
起身,下床。
南流景才给自己倒了杯水灌下去,房间的门便被外面推开了。
“南公子醒了。”拂厄端着碗黑褐色,闻起来就很苦的药走进来。
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