郎中大叔是有些小委屈的。
他好好的一个郎中先生,被当作兽医在这里给一只狼治伤就算了,还要负责接生。
这算什么事儿啊!
不过,看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上,最主要是这狼比较温顺,一直没有对他龇牙。
但凡是敢哈气给他看看,他都要掂量一下,要不要救治。
时间过去得有些漫长。
这野狼不光是脚受了严重的外伤,肚子那里好像也遇上难产了。
下面一直在屙血,肚子也一抽一抽的,但过去很久了,小狼崽子一直也不见生产下来。
赵威看到它那痛苦的不停喘气的样子,不知道怎么的,就想到了云秀生产的时候,万一也难产,那他怕是不想活了。
要知道,这个年代的医疗技术可不比后世,还能搞什么剖腹产。
如果真的难产的话,大人小孩子只能保一个,这可真的要了他的血命了。
不过,现在不是考虑这个事情的时候,还是赶紧摧摧郎中吧。
“大叔,这外伤我来处理,你还是看看这小崽子,要如何才能生下来吧,我看这个情况,有些危险呐!”
赵威接过纱布,又拿来一些酒精,给野狼处理起伤口来。
在这个过程中,自然是很痛的。
野狼痛得呜咽出声,听得人于心不忍。
大黑一直都在其身边,也不知道该怎么办,只乱麻麻的走来走去。
一会儿上前碰碰头,一会儿又去嗅一下下面。
看得出来,它应该是感觉到了什么,但又无能为力,只能在那里干着急。
郎中把自己的手清洗了一下后,又把这个狼的肚子摸了一遍。
说实话,他也不知道是个啥结果。
林清和在的时候,也只是和他探讨了一下医理,都是治人的。
这治野兽的,他可没折。
村子里面早前是有个比较厉害的放牛倌,但是对方死了,现在的新接任的放牛倌叫老周头,并无给牲口看病的能耐。
所以啊,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。
虽然没有亲自上手过,但这些牲口生孩子的时候,他也是经常去观摩一二的。
这乡下没有什么热闹可以看,牲口下小崽子也算是一件比较大的事情,看的人可不少,有的时候,全村的人都会一起去围观,就是这般有意思。
眼下,只得死马当活马医,能不能行,就看这畜生的命吧!
实在不行,那就是一盆肉,横竖是没有什么损失。
咳咳……
郎中大叔咬着牙解开药箱最底层的抽屉,里面躺着一颗止痛的药——这是林清和送他的礼物,没想到今天要用到狼身上。
真是有些白瞎,但,为了不被狼咬,还是给这个畜生听吃了吧。
“赵小子,按住它的前腿!”
郎中大叔的声音带着颤,却异常坚定,“这狼崽应该胎位不正,卡在胯骨那儿了,得伸手顺顺,你可得把它摁牢实了!”
赵威赶紧蹲下,双臂死死环住母狼的前肢。
母狼疼得浑身发抖,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,却在看到赵威眼底的焦急时,慢慢放松了紧绷的肌肉,只是尾巴尖还在不停抽搐。
云秀站在柴房门口,手里攥着块湿布,指节都捏白了。
面对这种事情,她也无能为力,只能在一旁干瞪眼。
家里的几个人挤在外面,大气不敢出,只有大黑趴在地上,竖着耳朵听着动静。
郎中大叔往手上抹了些猪油,深吸一口气,小心翼翼地探进母狼的产道。
母狼猛地弓起身子,赵威几乎是整个人压上去才按住它。“别怕,一下就好……”
郎中大叔嘴里念叨着,指尖突然触到个滑溜溜的东西,“摸着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