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庄若薇感到一阵新的眩晕。
身体里的虚弱感在发出抗议,但她的大脑却在飞速运转。
这是一个矛盾。
陈舟提供了唯一能帮助他们的人的名字,然后告诉他们不要去接触。
他提供了墓穴的钥匙和地图,却禁止他们使用开门的工具。
“你的计划是什么,陈舟?”她直接发问,“你违抗命令来这里,不只是为了给我们一个警告。”
“我的计划,是拿到‘天枢’。”他回答。
“怎么拿?没有‘水猴子’,那墓就是个死地!”瘸腿李插嘴,他的焦虑再次升到顶点,
“你是个军人,不是盗墓的!你根本不知道那下面有什么!”
“我不需要知道。”
陈舟说。
“会有人替我们下去。”
“谁?”庄若薇问。
陈舟拿起了那份印着江河照片的档案。
“他。”
瘸腿李像是看疯子一样看着陈舟。
“你聋了吗?你刚说完他不会为我们做事!”
“他会的。”陈舟断言,“我们只需要提供正确的动机。”
庄若薇感觉所有碎片都开始拼合。
那是一种她正逐渐习惯的,冰冷而无情的逻辑。
她看了一眼桌上包着钧瓷笔筒的布包。
“那个笔筒,”她说,“你说用它当‘敲门砖’太显眼。所以,它不是给顾四爷的。”
“对。”
“它是给江河的。”
她得出结论。
“不,”陈舟再次纠正她,“不是‘给’他。”
“是用来‘买’他。”
瘸腿李彻底糊涂了。
“买他?你说什么胡话?我们拿一件国宝去送给他?那是个杀手,不是收藏家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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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们不是买他的服务,”陈舟解释道,他的耐心仿佛没有尽头,“我们买他的命。”
房间再次陷入沉默。
庄若薇感到一阵与身体虚弱无关的寒意。
她终于明白了陈舟所谓的“跳出框架”。
他不是在打破规则。
他是在用江湖的规矩,粉碎江湖本身。
“顾四爷最重要的一条规矩,是他的人,不能碰。”陈舟继续陈述他的计划,
“尤其是江河。他不止是个下属,还是唯一知道顾四爷几个秘密藏货点的人。他的命,比任何一件古董都值钱。”
“所以……到底要怎么做?”瘸腿李的声音几不可闻。
“明天,去雀儿楼。”陈舟说,“但不上二楼见顾四爷。我们待在一楼大堂。”
他看着庄若薇。
“你不是卖家。”
“你去做一个掌眼的。”
“掌眼?”
“雀儿楼有雀儿楼的玩法。任何人都可以带宝物请满堂掌眼。若有人不服,可当场‘斗眼’。你带那件钧瓷笔筒去,然后……”
陈舟停顿了一下。
“你把它断成赝品。”
瘸腿李的下巴掉了下来。
“一件真的国宝……断成假的?为什么?”
“为了引他出来。”陈舟说,“江河是顾四爷在雀儿楼的眼睛。他一定在场。他懂行。他会认出那个笔筒,会看到一个机会。”
“一个遵循游戏规则的机会。”
“他会站出来挑战你,证明笔筒是真的,让你颜面扫地。
然后,按照规矩,他就有权以赝品的价格,从你手里买走它。这是黑市上‘捡漏’夺宝的经典手段。”
庄若薇看到了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