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散了。
“丞相,轻水师妹虽为大周公主,却早已是我蜀山弟子,更是江潇师弟的遗孀。”云隐的声音沉了些,“江潇师弟临终前将她托付给蜀山,我们便不能让她离开。”
范质眼中闪过一丝了然,随即笑了笑,话锋一转:“长老说的是。只是除了公主的事,陛下还有一事相托。”他身体微微前倾,语气变得郑重,“如今赵将军在南方对南唐围而不攻,军需消耗巨大,我大周作为盟友,粮草军械供应从未中断。只是国内门阀颇有微词,陛下压力不小,想请赵将军让出北方三座城池,也好让陛下安抚人心。”
来了。云隐心中一沉。他就知道,大周绝不会只为了轻水而来。赵大的兵马是蜀山在俗世的屏障,若是让出城池,不仅削弱了赵大的势力,更会寒了将士的心。可他也清楚,大周这些年为了支持赵大,确实耗费了不少国力,那些门阀有怨言也正常。
“丞相,赵将军的军务,蜀山不便干涉。”云隐斟酌着词句,“再说,战机稍纵即逝,此刻退兵让城,恐对南方战局不利。”
范质的笑容淡了些,指尖在茶案上轻轻点着:“长老说笑了。赵将军能有今日之势,靠的不就是蜀山与大周的支持?如今驸马不在,蜀山自顾不暇,若失了我大周的助力,赵将军的兵马还能撑多久?”
这话像一根针,狠狠刺在云隐心上。他攥紧了拳头,指节泛白——范质说得没错,江潇在时,谁敢这样跟蜀山说话?可现在,他们只能忍。
“丞相,凡事好商量。”云隐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头的屈辱,“只是轻水师妹这边,实在无法从命。她如今水米不进,神志不清,回大周只会更危险。”
范质挑了挑眉,语气里带上了几分讥讽:“哦?长老这话,是说我大周护不住一位公主?还是说,蜀山想借着公主,继续牵制我大周?”
“丞相言重了!”云隐猛地站起身,胸口起伏,“蜀山虽不如往昔,却还不至于行此卑劣之事!轻水师妹是江潇师弟的妻子,我们护她,是出于同门之谊,绝非别有所图!”
范质也跟着起身,目光直视着云隐,带着审视的意味:“长老莫怪范某直言。听闻蜀山的顶尖战力,便只有江潇驸马一人。若非他异军突起,这蜀山怕是早已被七杀派踏平了吧?如今他不在了,蜀山凭什么护得住公主?”